2017-06-19 包其祥
杨柳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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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弯弯曲曲的可渡河以及两岸峥嵘的山峰和高高低低的村落,随着汽车的奔驰渐次扑进我的眼帘时,我激动了。杨柳,我又回到了你的怀抱!

这次到杨柳,是真资格的旧地重游。记得参加工作第一次下乡演出就是到杨柳,背着背包,挑着汽灯,拄一根竹棍,硬是靠双脚走遍了杨柳的山山水水。后来,就再也没有来过杨柳,一别就是二十多年。

重到杨柳,是为了《宣威揽胜》一书的编撰。杨柳毕竟是一块散发着浓浓的历史与文化气息的红土地,一草一木足以引发你无穷的思古幽情。下了车,我们就迫不急待地踏上公路旁一条用青石铺就的坎坷小道。乡文化助理员说,这就是古驿道,现在的青石多为明代所铺。仔细一看,古驿道曲折蜿蜓,时而傍村而过,时而爬上山顶,时而坠人谷底,而脚下的青石,果然一块块都让历史的脚印打磨得光滑明亮,记录着古代商旅活动的频繁与艰辛。

顺着古驿道,我们爬上可渡河北岸的上帝庙。其实,这只能算作是遗址,山顶的一块平地,葱葱长着青草,草丛中裸露着曾经作为寺庙墙基的红砂条石,只有从斜身于灌木丛中的几尊断头石像身上,我们才可以遥想当年这里香烟袅袅的景象。不过,立足这里,居高临下,可渡河两岸风光却无法拒绝地尽收眼底。

阳光下的可渡河,像溶化了的锡水,远远地发出耀眼的光,河对面的房舍依山势而建,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帅旗山,犹如三面猎猎迎风的帅旗;更远处,有树影摇动,那就是诸葛大营了,凝神屏气.似乎隐隐听得到人喊马叫,看得见刀光剑影……

山坡上,包谷已经捆扎成垛,而群山还是那么青葱鲜嫩。这里的山,有着别一样的形貌,顶或圆或平,都极具豪放粗犷之态。山大、谷深,在那太阳看不到的地方,就有淡淡的山岚和着炊烟悄悄升起,如同乳汁般匀匀地涂抹在山野之问,浸染出一种山村的祥和与恬静。

杨柳可渡河畔多摩崖石刻。

我终于又一次站在了传说为诸葛亮书写、我曾经抚摸过、临摹过的“飞虹伫鹤”石刻前,它像一方巨大的印章,牢牢地镶嵌在杨柳可渡河畔的红土地上。岁月流逝,它阴刻的隶书体字已经有些模糊了,流露出无尽的沧桑,却一样令我激动。我伸手抚摸它阴刻的字痕,心头在默诵几年前我为它而写的诗:“铁划银勾神鬼惊,矗天拔地力千钧。剑横虎啸将军志,笔落兔奔丞相情。水曲九环漂日月,山高百丈定乾坤。金戈羽扇今安在?伫鹤飞虹可渡春。”

我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山高水长,水流云在”摩崖石刻。高高的翠屏崖上,八个大字就如八只睁大的眼睛俯视着我们。相传嘉靖年间,杨升庵与御史缪文龙在可渡邂逅,二人“诗酒往来,盘桓最久”,故题“山高水长,水流云在”以抒情怀……

杨柳,一个青翠欲滴的名字,一块古老而令人神往的红土地,作为“揽胜“的对象,它确实能为我们提供许多耐人咀嚼回味的东西。但是,作为远离城镇的乡村,让我们牵挂的还是这里人民的生活。当年在杨柳演出,我吃饭嚼过干板菜,一间普遍的砖房抑或一辆停置在河滩上的胶轮马车,也会让我惊叹,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这里人民的生活又是如何呢?

第二天一早,有着很好的太阳,我们沿村中的小街把可渡村走了个“通梢“,小街两旁,当然还有明清时代的民房在向我们诉说着过去,但更有瓷砖镶就的新居向我们展示着未来,村民们好客,一声“坐会再走”仍然有着古道热肠的纯朴。我们没有见到马车,却碰到微型汽车从我们身旁驶过,而停在可渡桥头一家商店门前的两辆摩托,着实让我们兴奋……

两天的扬柳之行,虽然去来匆匆,却在“揽胜”的同时,解开了我心中二十多年的杨柳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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