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顾名思义,过年张贴的画,即为年画,是每逢过年家家户户都要张贴彩画,用以渲染过年的气氛,祈求来年好景常在。
龙去蛇来,2025年的春节气息扑面而来。城市乡村,大街小巷,沿街悬挂的年画、春联、灯笼交相辉映,愉悦着人们过年的心情,催促着购年画的脚步。商品琳琅满目的眼下,我还是思念着前些年家乡的年画。
现在回想起那些年购买年画的往事,至今还历历在目。以前,每逢腊月,置办年货,购买年画,是家家户户的大事,于个人来说,也是一件大事。每逢街天,我都要去购买一些年画,其中有门画、画帖,当然也少不了买一些玩的和吃的,什么炮仗啦,什么气球啦、汽水啦等等,每个街天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收获。
我家的年画根本不用爹妈操心,我家哥几个都会自己买,到过年张贴的时候,只会多,不会少,更多的时候是贴不完,就送给姐姐家贴。我买过的年画有伟人画片、十大元帅、风景画、花鸟画等,我觉得那些画有文化气息,色彩又艳丽,适合过年氛围。当然,像马恩列斯画片,我就不喜欢买,一是嫌色彩不够艳丽,二是嫌胡子拉碴的不好看。
前些年的农村街子,不像现在有铺面挂着卖。除供销社外,其它的都摆放在地上卖,瞧着一张买一张,价钱有一角几的、两角几的,最多不超三角钱。门画相对要便宜点,一角几就能买一张,甚至几分钱也能买一张。因为是乡街嘛,由于没有水泥地板的缘故,每逢大风过后,摊位上的画上,通常会附着一层灰尘,然后,卖画人就赶紧拿起来抖呀吹呀的,生怕影响生意。
我家一般在腊月三十这天下午贴年画,这是全家人共同参加的一项最快乐的劳动。妈妈搅着面浆,我们把年画放在桌子上展开,年画光鲜亮丽,顿时,一股油墨芳香溢满屋子。这个时候,年画就像春风一样,瞬间,全家人仿佛看到了春天。父亲喜欢历史文化年画,我们就把《伟人画》帖在上边,再把《十大元帅》帖在下边。母亲喜欢喜庆的年画,我们就把风景类、花鸟类的年画贴在厨房外边的板壁上,让她在做饭和做针线活的时候能看到,心里舒坦。
贴完我家的年画,就要赶去帮我姐姐家贴。因为年年都要去帮她家贴,都已经习惯了,而她家自然也是指望着的。通常,我和三哥,还有小兄弟贴完我家的年画后,不用说,都会拿着剩余的年画、面浆、刷子朝她家赶。一到她家,先贴春联,再贴门画,最后贴年画,一气呵成,贴完就赶紧回家吃晌午。因为平时没吃晌午的习惯,感觉吃的就是第一份年味儿。
吃过晌午,感觉家里喜气洋洋的,满屋充满着节日气氛。父亲发现有的年画翘起来边角来,我就去补点面浆,然后一家人有说有笑的,热热闹闹的年算是到来了。大年初一那天一大早,左邻右舍的玩伴会在门前玩耍,都会歪着脑袋瞧哪家的年画好看,当看到哪家贴的多、贴的好看时,都会露出羡慕的眼神。
年画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它们所蕴含的文化和历史。每一幅年画都有着深刻的寓意和象征。比如,画上的鱼代表着年年有余,寓意着一年的收成丰收;画上的桃树则象征着长寿和幸福;画上的鸡则代表着早起勤劳,寓意着新的一年会有好运气。通过年画,我了解到传统文化和丰富的象征意义,更加热爱和珍视自己家乡的年味儿。
据说,年画起源于《山海经》。《山海经》中记载了这样一则传说:东海度朔山有棵绿荫如盖的大桃树,犹如一座巨型城堡。天下所有的怪物皆囚禁于此,由神荼、郁垒二神负责看管。他们尽忠职守,百鬼皆畏,一守就是千年。
受此传说影响,汉代时,王公贵族率先于岁末设立桃木削制的神荼、郁垒木俑,用于驱邪避灾,后来这种做法传至民间,渐成风俗。至南北朝时期,人们干脆将神荼、郁垒直接绘于桃木板上。据《荆楚岁时记》记载:“造桃板着户,谓之仙木。绘二神贴户左右,左神荼,右郁垒,俗谓门神。”这就是年画早期的形态。
明清是中国年画兴盛和全面繁荣的时期。自明中叶以后,随着商业和手工业的快速发展,以及雕版印刷中彩色套印技术的日趋成熟,年画发展一日千里。新中国成立后,呈现工业、农业生产场景的年画开始流行,新年画在宣传教育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随着时代的变迁,年画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如今,大家更多地选择贴写好并打印出来的春联和福字,而年画则渐渐被遗忘。但是对我来说,年画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之一,它们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是我人生历程的见证。每每想起那些年画,我就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
现在,年画虽然早已飘零,已被白墙壁纸等现代装饰材料和新时代幸福生活淹没在岁月里,但传统文化还深深镌刻在我们这代人的美好记忆里。我们有责任讲好中国年的故事,坚定文化自信,把民族文化以文字的方式传承下去。
曲靖市烟草公司宣威分公司 杨祖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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