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01 张旭兴
过了个别有一番滋味的年

烟花再也没有小时候的绚烂,鞭炮再也燃放不出小时候的欢快,过年了,那无邪的笑容、天真的欢愉只属于孩子,长大了,年味便也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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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临近过年前的一个月我就开始了倒计时,每天早早的起床就为了快点撕下昨天的那一页挂历,有时候迫不及待的在晚上睡觉前就把当天的那一页撕下,感觉每少了一页,心情便快乐了几分。每天都和弟弟商量着今年要买什么鞭炮和烟花,购置些什么年货,甚至连数量都早早的列出清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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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父亲不在了,心里总会有种难以名状的忧伤,即使回到老家,心里也会空荡荡的少了一份寄托和踏实感,过年的心境较从前也多了一份惆怅。

曾经在街上吵着父亲买这买哪的我,如今已然独自决定要买些什么?买多少?有没有少了给奶奶和外婆的年货?陪着妈妈去菜场买菜,突然发现我已经记不起上一次陪妈妈上街是何年月,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妈妈带我来购置年货,也是在这个菜场,由于太拥挤,妈妈怕我走失,她的大手便一直紧紧的抓着我的小手,而此刻的我,却再也想不起那时牵着妈妈的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妈妈老了,步履不再像儿时的记忆中那么轻快,她在前面选菜砍价,我背着菜篮子跟在后面付钱,看着妈妈在菜场砍价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温馨,很喜欢,我的嘴角分明爬上了一丝微笑。记得小时候,总觉得妈妈为了一毛钱跟别人讨价还价是件特没面子的事,而今时过境迁,我竟爱上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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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篮子里的菜,有我喜欢吃的,有弟弟喜欢的,也有爸爸喜欢的,尽管爸爸已经走了一年多,可是妈妈依然会买回爸爸喜欢的菜,也是,都买了20多年了,习惯了,更改不了了。然而我却怎么也不知道妈妈自己喜欢吃些什么,或许,我们喜欢吃的,她就喜欢,也或许,她压根就没有想起过买点自己喜欢吃的。

吃年夜饭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尤其妹妹兴致最好,我从没见她吃过那么多饭。细心的妈妈早把供桌上爸爸的遗像用礼品盒子挡住,她怕我们看着爸爸的遗像影响了年夜的兴致。弟弟由于咽炎发作不能喝酒,我便只倒了一小杯独自喝了起来,酒很辣,我喝的很慢,品的也很细,咀嚼着回忆,回想着爸爸在的年夜,便忘了面前撒满了青松毛的桌上的菜肴,醉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就给母亲、弟弟和妹妹发了压岁钱,8岁的妹妹笑得很开心,灿烂的笑容一如当年爸爸给我们发压岁钱时的模样。

陪妈妈、陪奶奶、去祖茔给爷爷和爸爸拜年后,这个年便算是过完了,直到初六才发现,我还一个鞭炮都还没有放过,于是从小堂弟哪里要了几个过来,点燃、扔出去、浓烟过后便是清脆的响声,只是,怎么也找不到儿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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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一年又长大了一岁,再也回不到那无忧无虑阖家团圆的童年,躲在父母的羽翼下温暖了二十多年,该是我来撑起一个家的时候了,过年再没有了童年的乐趣,却有了成长和责任的沉重感,逝去的童年我不觉惋惜,偶尔感慨嘘嘘一番便轰轰烈烈的挥手道别,没了曾经的年味,却别有一番滋味,沉甸甸的萦绕在心头,唯一能选的、能做的就是面对、接受和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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