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04 包其祥
苦涩甜蜜都是歌

作者:包其祥,配音:李雪艳、周涛

我与邮电,确实有许许多多说不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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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孩提时,座落在下堡街的宣威邮电局,设置了一个自动出售信封的“庞然大物”,一个高高的铁匣子,从一个小孔里投进一枚硬币,旁边的一个大孔里就会自动溜出一个信封,新鲜、好玩。有一天,想入非非的我,学大人们的样,把一枚买水果糖吃的两分硬币,很勇敢地投进“庞然大物”的小孔,想买一个信封自动溜出来的好玩与惊喜,只是等了半天,终不见信封自动溜出来。我第一次尝到了与邮电打交道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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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我被推荐报考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干部专修科,在省文化厅接受专业考试后我返回单位,一边等候文化考试的通知,一边飘飘然做起上大学的美梦。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收到学院寄来的通知:专业初试合格,速到当地招生办报名参加文化统考。仔细一看,通知上限定的报名时间早就过了。不死心,急匆匆跑到县招生办打听,回答说要到地区招生办;第二天乘车赶到地区招生办,回答是报名工作早已结束。错过了报名时间,不能参加文化考试,也就等于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陡然间,日月星辰在我眼里暗淡了,看着手里那一纸应该早到却又偏偏迟到的通知书,我感到了有点欲哭无泪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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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话又说回来,邮电给我更多的还是甜蜜。1992年我在上海戏剧学院学习编剧,隔山隔水,历夏经冬,犹如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风飘荡的一片柳絮,摆不脱的是空虚与孤独。我常在万籁俱寂的夜半醒来。醒来,便苦苦思索,然后明白:实在是远离了家乡,远离了亲人,所以空虚,所以孤独。而要稀释这思乡之苦,便只有凭藉邮电“鸿雁传书”和妻子互报平安了。所以,每当看到学校取信处有我的名字,我就耳热心跳;手捧妻子的来信,有时忍不住鼻子就要发酸忍不住眼睛就要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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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邮电事业的发展.家里也算有了电话。去年,在昆明读书的儿子一次打来电话,惨巴巴地说钱没了,等钱用。放下电话,我和妻子眼前立马出现儿子第一次出远门而又无钱的可怜相。我说:从邮局汇钱去。妻子反对:那要几天时间才到?猛然间,想起隔壁一家人在昆明做生意,何不请她帮忙?就翻出电话号码,拨了个“长话”……

第二天下午,儿子又打来电话,说隔壁的那个姨娘已把钱送到……

真的,苦涩也好,甜密也罢,人总是离不开邮电——这是实话。人与邮电,就如琴弦上两个生动活泼的音符,只要轻轻拨动不论苦涩甜蜜,其实都是一首动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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