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22 包其祥
盘江春水

盘江春水水长流,滔滔东去不回头。

你是锋利的长剑,劈开红土堆成的高原劈开峻岭高山;你是澎湃的歌,从春唱到夏从秋唱到冬从洪荒远古唱到今天……

你时而缄默时而呐喊时而蹦跳时而飞腾,时而跨过平地时而越上高山时而泻倾深渊,奔流大海不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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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故乡的河啊!你滋润着红土高原的土地,养育着红土高原的世代山民。我的祖父我的父亲和我就是听着你的歌声喝着你的乳汁嚼着你岸边的五谷成长的,我的祖父我的父亲和我都是红土高原的子孙也都是你的子孙。遥想当年生活在尖角洞(古遗址,位于宣威县城东四十公里处)的祖先,他们也许曾用石刀斧开凿过你岸上的红土播下种子,也许曾用红土烧成的陶罐盛过清悠悠江水浇灌过绿油油的禾苗、冲洗过耕种一天狩猎一天后身上的汗渍和疲劳。今天的我,就曾攀过你岸边杨柳采过你岩畔野花,就曾做过中流击水和你嬉戏的弄潮儿,就曾在你的身旁几度流连几度徘徊几度思索写过一曲“盘江春水”之歌。感谢你呀,哗哗涛声更新了我的乐音,圈圈涟漪赋予我美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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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山的脾气,水有水的性格。曾几何时,你也浑浊过咆哮过。你会在暴雨如注的夜晚抑或阴霾敞日的白昼,突然掀起浊浪卷走庄稼冲毁村舍吞噬生命。于是,我的祖先便捧着牺牲燃着香火摇着旗幡向你祈祷;于是,在蜿蜒的两岸便多了一道道红土筑成的堤坝,在宽阔的江面便多了一座座石桥和石桥下一柄柄寄托希望象征神力的铁剑……

江水流逝,时间流逝。今天,女墒坍塌了的石桥,茅草葳蕤依然横在江上正宜点缀风景;铁剑剥蚀黄锈斑斑,一如旧日坠在桥肚随风叮当供人凭吊发思古之幽情。你却因了时代赋予新的性格新的风采而更清更绿了。清得如一块无瑕碧玉的春水哟,绿得似一匹无疵绸缎的春水哟——

莹莹地映着青山映着红花映着厂房映着村舍。

汩汩地流着勇敢流着自豪流着欢乐流着幸福……

啊,盘江!千百年来,你描绘了一幅幅“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瑰丽画图,创造了一个个阿诗玛、玉美人般神奇的故事。我目睹你的风采,听你澎湃的歌声,顿生奋发向上之感,顿生生命博大之感。此时,宜诗——可惜我不是诗人;宜画——可惜我不是画家。我只能献上这篇拙劣的文字,权且当作我对你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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