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27 包其祥
尖角洞前的遐想

作者:包其祥 朗诵:聂允奎 后期: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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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容天纳地。

能吐云吞风。

啊!尖角洞,这就是你么?这就是我的祖先们曾经赖以栖身的尖角洞么?这就是我的祖先们的衣胞之地尖角洞么?赫然幽深的尖角洞,赫然幽深地敞开着历史的深邃。伫立尖角洞前,千年风云飘过我的眼际;面对尖角洞幽深的洞口,悠然的历史之声滚滚响在我的耳畔。

几百年几千年前风吹雨打的岁月、雷鸣电闪的岁月、冬去春来的岁月、日落月升的岁月,尖角洞人(姑且这样称呼)---我的祖先们,就在这个形似尖角的洞里繁衍生息。洞口,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像潺潺小溪流淌至山脚,先人们每每踩着它去汲水、去狩猎、去耕种、去迎接给他们以温暖和光明的、色鲜如血色艳如血的太阳。那时,还没有吴刚伐桂、嫦娥奔月许许多多有关月亮的传说,没有李白所以也就没有读过李白“水影弄月色,清光奈愁何”、“月随碧山转,水合清天流”这些足以令月亮倾倒的关于月亮的诗。但是,先人们定然对月缺月圆、月阴月晴感到神秘。定然会如同几千年后的我们一样从月光的清凉中品尝出温馨……这洞穴曾经是一个欢乐与痛苦交融的世界,是一个诞生与死亡并存的世界。当一个新的生命呱呱坠地时,无疑给这洞穴的幽深投进一缕光明,欢乐的笑声朗朗撞响在洞的四壁。当一个苍老的生命倏然离去时,无疑给这洞穴的温暖吹近一股阴冷的风,痛苦如地脉之水涔涔侵湿洞的四壁……

有诞生有死亡,有欢乐有痛苦,也就有了驱赶死亡驱赶痛苦的愿望,有了维护诞生维护欢乐的愿望。尖角洞人我的祖先们,也许并不真正懂得劳动的伟大,但出于生存的本能,他们于实践中知道,只有通过劳动才能获取生存所需要的东西。于是,他们用自己的智慧指挥双手,制作了石刀、石斧、石锛;制作了罐、碗、盘杯……不真正懂得劳动的伟大,并非否定劳动的伟大。这一件件石器、陶器,丰富、伟大了劳动的内涵,写下了尖角洞人我的祖先们的辉煌,也写下了尖角洞人后代子孙们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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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尖角洞人的后代子孙,当我伫立在尖角洞前禁不住要思要想。

这石刀,定然回击过这山上凶猛的野兽;

这石斧,定然砍伐过这山上茂密的森林;

这石锛,定然铸平过一根根粗壮的木料;

这陶罐,定然汲水浇灌过红土地上的庄稼;

这碗,定然盛过充饥的饭菜;

这盘,定然端过炖熟的兽肉;

这杯,定然斟过兴奋过祖先们神经的包谷酒;

还有取火的燧石,定然在这洞穴里点燃过温暖与光明……

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知是哪年哪月哪天,不知是白天还是夜晚,不知是冬天还是夏天,不知是春天还是秋天……尖角洞人我的祖先们,竟然从这里消失,不知流徙何方---不知是高山还是平地,不知是陆地还是海洋,不知是东方还是西方,不知是南方还是北方……只留下这幽深的尖角洞,只留下尖角洞空旷的四壁、只留下尖角洞里一把把石刀石斧,只留下尖角洞里一件件红土烧成的罐盘杯碗,也留下一个难以破译的秘密,令几百年几千年后作为他们的后代子孙的我,在这里沉思,在这里遐想……

自尖角洞人我的祖先们从这里消失以后,尖角洞便没有诞生没有死亡,没有欢乐没有痛苦,没有阴冷没有温暖,没有光明没有黑暗,大梦沉沉一睡几千年。今天,我驻足在尖角洞前拜谒尖角洞人我的祖先们。我渴望着此时此刻从洞里呼啦啦猛然冲出几十几百或赤足裸胸、或披头散发、或老或少、或男或女的尖角洞人,渴望着他们前呼后拥把我迎进尖角洞内,让我们超越时空见面的问候声填充洞内几千年沉寂的空虚,让我们的见面重铸一个历史的伟大与辉煌……

今天,我把我的沉思与遐想凝固在尖角洞前。我渴望我能在坚硬粗糙的石壁上发现尖角洞人我的祖先们临走时用石刀或石斧凿下的临别赠言或者对今天的我们的亲切问候……

今天,我把我的沉思与遐想溶化在尖角洞前。我渴望我的沉思与遐想的双翼能追赶历史,追赶尖角洞人我的祖先们走向俏失的足迹……

我还渴望把今天收藏在博物馆里那祖先们用过的陶罐的碎片重新粘合成一个完好的水罐,用它盛来清澈的盘江水以品尝尖角洞我的祖先们当年生活的甘甜……

我还渴望用今天收藏在博物馆里那祖先们奋臂挥舞过的石刀石斧,再作一次同样的挥舞,以体验尖角洞人我的祖先们当年劳动的艰辛……

我知道,我的这些“渴望”都是难以实现的渴望。但有一点则是可能的:我要凭借我云天雾海的遐想和几千年前的尖角洞人我的祖先们作一次穿越历史、穿越时空的对话。我要向我的祖先们询间:

当年的乌蒙山是不是像今天一样崔嵬?

当年的红土地是不是像今天一样鲜红?

当年的盘江水是不是像今天一样清澈?

……

当然,我也不会忘记告诉我的祖先们:

作为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宣威正步步走向富强;作为他们的子孙,宣威人民正步步迈向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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